而他为她特别挑选的红宝石耳环则映亮了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同样的水滴状项炼则贴在她雪白的胸前,闪烁着光芒。 他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因为她性感的美颜上仍布满困惑。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白毓确实是一头露水的在众宾客的恭贺声中,被动的跟着朱怡萱的步伐走。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见到伴娘有必要这么开心的欢呼吗? 唐浩威凝睇着朝自己一步步走近,脸上仍是不明所以的白毓,她真的是“大眼新娘”,到现在居然还没正眼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来。” 她愣了愣,抬起头,看见站在典礼台上的唐浩威一脸微笑。 “浩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错愕的任由他牵着她的手步上典礼台。 她的头脑仍混沌不清,更没想到紧接着而来的是唐家一行人一一给她亲切的拥抱,而她的父亲跟哥哥在倾身亲吻她的脸颊后,眼睛忽然泛起泪光,让她更不知所措。 “爸爸,该将我的新娘还给我了吧!”唐浩威眉开眼笑的拥着白毓的小蛮腰,直视着仍紧握她的手不放的白正丰。 “爸爸?新娘?”白毓喃喃的道,呆愣的看着唐浩威。 “是啊,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新娘子是个大美人,而且她的一颦一笑更是令男人心醉、女人妒羡吗?”他深情的凝睇着眼前这张美丽的容颜。 她诧异的看看台上的一群人,没有吕筱晶,没有吕家的人,而他喊她的爸爸……爸爸! 天,她是今晚的新娘子!一领悟这事实,她泪如雨下的看着唐浩威从旁人手中接过一款白色头纱,温柔的替她戴上。 她咬紧下唇,眸中全是泪水,哽咽的道:“我是你的新娘……” “是啊,我在飞机上不是跟你说我喜欢女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人,你忘了?”唐浩威不舍的拭去她滑出眼眶的热泪。 “可……我以为你在寻我开心。” “我是真心的,真心的爱你,要给你幸福。” 她笑中带泪的抱紧了他,“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 “真的?那不会说我白目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送上自己的唇,而那双总是不安份的手也很习惯的摸上他的胸膛。 在众宾客的欢呼声中,唐浩威倾身给她一个深情之吻,偷空在她的耳畔喃喃的说:“今晚,你可以尽情的摸了!” 白毓莞尔一笑,合上眼睛,全心的回应他的热吻…… 麻辣女佣有 容 楔子 “这里的气氛……很沉肃!” 在企业界一向位居执牛耳地位的东宇集团中,总裁平文宇,以及可能考虑在近期内接任下一任总裁的平伟暄--平文宇的次子,正处于对峙的局面。 “你到底打算何时接任总裁一职?”平文宇十分不悦。这件事情已经在前天董事会有了决定,可被一致通过将接任总裁的平伟暄却迟迟没有答复。 平伟暄沉默以对。 “董事会几乎全数赞同由你接任,你何时给正式答复?”见他不回答,平文宇发挥耐性又问了一次。 他就不明白!东宇总裁这位子是多少人的梦想,偏偏有人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再考虑一下。”平伟暄仍不愿在当下就给了答案。 他当上了总裁,哥哥呢? 在平家,长幼有序不及真实具备的能力、卓越的商业手腕。平文宇娶了出身医学世家的林羽仙,育有两子。长子平伟君、次子平伟暄。 两人都承袭了母亲那边的学医资质,大学念的皆是有名的医学系。可平伟君因为认定没有商业手腕,而有机会把医学院念完,次子却是在大二就被迫到美国哈佛念财经,学成归国后就到东字帮忙。 这次的总裁接任事件平伟君没有说什么,始终以沉默面对一切,平伟暄知道,哥哥是有些不平衡的。 毕竟同样是父亲的儿子,可在父亲眼里,从小就展现乃父之风的自己,父亲是多了一份期望,受了一份不同的宠溺。 东宇总裁的位子,平伟暄不知道平伟君有没有希冀过。可他相信,任何人对于外头的一些流言耳语很难不在乎的。身为长子的他,在父亲心目中一点地位都没有,那对心思细腻的平伟君而言,将是莫大的伤害。 平伟暄从小就和哥哥感情很好,因此,他不愿在哥哥心生不平的情况下,接任东字总裁一职。 “再考虑?”平文宇瞪大了眼,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他用手指着他,因为激动的关系,指尖还微微发着抖,“你……你知不知道……” 平伟暄看了他一眼,倒了杯茶给他,“慢慢说,别激动!你不说完整我怎么会知道?”在这个时候他还能如此带些幽默的慢条斯理。他那副死样子,直叫平文宇火上加油的想吐血。 “东宇总裁的宝座是多少人一辈子的梦想,而你却一点也不看在眼里!” “我怎么会不看在眼里?只是……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好想一想。” “还有什么好想的?” 在平文字还想继续说下去时,平伟暄打断了他的话。“爸,请尊重我的想法。如果你觉得我慎重的态度是给你找麻烦的话,那么总裁的位子你随时可以另请高明。” “你……”平文宇气得握紧了拳头。可平伟暄的任性和倔性子他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不顺着他,天晓得他会作出什么决定。深吸了口气,他说:“好吧,我就给你时间好好的想想。希望听到好消息的时间不会令我等太久。” “谢谢你。”平伟暄微笑的道谢,他知道顽固的父亲已经让步了。 “对了。”平文字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说:“我上一回对你提的,戴氏企业董事长女儿的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 “娶妻是我的事,希望妻子的人选我能自己决定。”言下之意自然是拒绝这桩盲目的婚事。 “这件婚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反对也没有用。”方才接掌东宇总裁的事,平文宇已经对儿子十分不满,这不满的情绪很直接的影响他目前的心情。 平伟暄冷冷的看了他的父亲一眼,无欢的迎向父亲那双燃着怒焰的眸,霸气而俊美的脸上有着从容的笑意,可那双深遂的星眸里却闪动着架骛不驯的光芒。他扬了扬眉:“这件婚事我反对,你决定了也没用。” 他只照着自己的感觉走,而且软硬不吃。对方来硬的,他的回马枪也不会令对方好过,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娶妻是他个人的事,任何人都不可能影响他。要当他妻子的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的,想尽办法他都会让对方成为他的人,相反的,若他不想要,任她再美、家世再显赫,他一样不放 在眼里。 美丽女人吸引他的地方,到目前为止就仅仅只是肉体上的贪嗜。没有女人能给他除了暖被外的想法。就一个女人对男人而言的意义,这构成了上床的理由,却不构成娶回家当妻子的条件。 他要的妻子该有的条件……老实说,他无法具体的说出,可他知道,当这样的女子出现时,他会有感觉的。 “你……”这小子的行事作风一向特立独行、自我而任性。打从他懂事之后,便一向以自己的决定为决定,他鲜少有机会管得动他。 “今天你约我见面要说的话大概就这些了吧?”平伟暄淡淡的看了父亲一眼。“若没别的事,那么……”他打算离开了。 “等一下!走之前好歹把你戴伯伯托人送过来的照片看一下吧。”对于儿子,平文宇真是恨得牙痒痒的!人说“养儿防老”,像养到这一款的,防老免了,别被气得早些驾鹤西归就算祖上积德了。 “不必了吧。”老实说,他对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向来评价不高。他可不认为戴伯伯的千金会多与众不同。 “看一眼不会少掉你一块肉的。”平文宇将照片半强迫的塞到他手中。 平伟暄淡淡的看了一眼照片。“怎么是两个?” “她们是双胞胎。因为太像了,我很难替你拿主意,索性拿来叫你自己选。” 老天!照片中的她们长得还真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似乎又有那么一些不同。 他眯着眼仔细的看着照片中的人物。不可否认的,戴家的女儿具有令人为之惊艳的美貌。可是拥有令人惊艳表相的女子,天底下何其多?! 不过……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视线被双胞胎姊妹的其中之一吸引住。 那女子有一双灵动的美眸,水漾的楚楚瞳眸闪动着不太协调的活泼慧黠,微噘的红唇揉和着顽皮、倔强以及一些鬼灵精怪。 平伟暄锐利而冷静的眸子掠过一瞬惊喜和温柔。有一种直觉告诉他…… 是了!就是她了! 第1章 一家以舒适和浪漫为诉求的高级CoffeeShop。 在柔和的灯光和粉色玫瑰营造的浪漫气氛中,戴寻芳隔着木质桌递面纸给哭得红了眼的好友。 “也不过是二十多岁嘛,干啥逼着我去相亲?”钟莉莉委屈的说。“我那古板的爸爸还说,相亲日子都和对方敲定了,要是我不去的话,他就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 “有那么严重吗?”戴寻芳不以为然的撇了撇玫瑰花瓣般的漂亮红唇。楚然柔美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叛逆顽强的心。 “没那么严重的话,我现在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哦……”戴寻芳托着下巴,啜了口酸中带甜的柳橙汁。 看着戴寻芳一脸事不关己的自在样,钟莉莉有些发急的说:“喂!怎么都不说话?好歹给我一些意见吧!”会约戴寻芳出来的原因,是因为她是她认识的朋友中,最要好而且最会出主意的人。 万一连她都没了主意,那……那她不就只有硬着头皮相亲一途? 不要啦!听说要和她相亲的那个人除了有钱迷人之外,是个大她十多岁的欧吉桑,不要啦!她不要老男人! “那就去相亲吧。”戴寻芳说得轻松。 “啊?”花了好几秒的时间,钟莉莉才开口问:“我没有听错吧?你……你叫我去相亲。”她根本是摆明了“别人的孩子死不完”! 戴寻芳甜甜一笑,美眸中闪过一抹慧黠光芒。“去相亲又不代表能成亲。既然如此,这吃香喝辣的机会又怎能放弃呢?” “你的意思是……” “把相亲宴当成万圣节嘉年华会,我保证对方一定被你吓得脚底抹油。”她早就玩过了,成效果真达到“药到病除”的地步。 “嗯……好像也有点道理。” 看到好友愿意尝试她的拒婚法,在戴寻芳更进一步的想出馊主意之际,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一接通她说:“喂,小香呐。”小香是指她的双胞胎姊姊戴寻香。 “我……”戴寻香在电话中支吾其词。 “有什么事吗?”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说啊。”她知道姊姊这几天为了父亲突然宣布的婚事感到十分困扰。因此,她隐约猜到,她打电话给她,八成是为了那件事吧! “我不想成为爸爸和平叔叔戏言下的牺牲品。” “哦!”果然是关于那件事!戴寻芳笑开了。对于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性子却南辕北辙的双胞姊姊说出那么有个性的话,她有些讶异,却有更多的欢喜。“那是好事啊!” 她是个人不是洋娃娃,对于自己一生的幸福,没道理任由人家草草决定。 平戴两家的婚事是这几天才由戴运谋向戴家人宣布的。虽说戴运谋是戴家一家之主,可戴寻芳想,女孩家的婚姻大事就由他一人说了算数,那也未免太过份了! 当时他宣布将与平伟暄婚配的人是姊姊时,她还暗自松了口气。可,她也为个性懦弱的姊姊担心。 她担心在父亲的强迫下,姊姊会没勇气争取自己的幸福。不过,目前看来,她似乎不必担心了。 “我……我根本没有见过平伟暄,对于这样素未谋面的人,却要我和他结婚……我……我好怕!”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性子一向懦弱温顺的戴寻香才敢这么说。 “是该怕!” 现在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由大人“主婚”的那二套该扔进博物馆了吧?! 更何况,平戴两家的婚事背后隐藏的真正原因,只怕不单单只是两家友好那么单纯吧?其实,说平戴两家的关系友好也好不到什么程度,只是两家在事业上有往来罢了。正因为如此,戴寻香才会至今对平伟暄这个人完全没接触过。 她对他的了解仅仅止于媒体对他的报导。可平伟暄带有十分强势的个人色彩,因此非但有关他的报导少,甚至到目前为止,没有一家媒体有胆识的把他的照片弄上版面。总之,比起他强势的维护个人隐私的态度,平家任何一个人的曝光率都比他高。 对于这样根本无从了解起的人,戴寻香真的很不安。而且她听说,戴氏企业近年来营运不善,因此,父亲想利用姻亲关系,取得平家所属企业的资助。而平家也不知道为什么顺手推舟的答应了这件事。 正因为这件婚事怎么想怎么突兀,因此,一向胆小怕事的戴寻香才没法子接受。 更别说她早就有了稳定交往的人了。她不可能为了一个素未谋面,且听说花名在外的男人,放弃自己好不容易追求来的幸福。 “所以我……我……”戴寻香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或害怕。一直支支吾吾。 “你打算怎么样?” “我目前在中正国际机场。”深吸了口气,她在戴寻芳未提出疑问时又说:“我打算和周明私奔。”好不容易把话说全,她绽开笑容愉快的看了眼身边的情人。 “私奔?那好啊……”戴寻芳吸了口果汁,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你……你方才说什么?私……私……”她第一次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懦弱的姊姊要和男人私奔?现在?她不是在作梦吧? “私奔。”戴寻香替她把话说完全。 “那平家的婚事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股不样的预兆。 “这也就是我打电话给你的原因。你知道的……我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有时连爸妈都分不清楚我们谁是谁。” “你别闹了。”她自然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我知道你对拒绝男人很有办法。”要不是如此,也不会到目前为止,仍没有男子可以通过层层考验,走进她心坎。 “客气!”她快吐血了! “因此这桩‘李代桃僵’的戏码只有你玩得起。” “我不想玩!” 平伟暄这个人感觉上就不太好惹,固然她对他完全不了解,甚至没有一面之雅,可一个强势到连记者都不敢惹的男人,她也不太敢碰。 这年头想“扛”上人,还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现在好像也由不得你想不想玩了。”戴寻香像是提醒她一般的说。“我一走,平戴两家的婚事绝不会因为我而取消。届时,你绝对是新娘的‘递补者’。” “别开玩笑了!” “我很认真的!” “认真的看我羊入虎口?”她气得忘了身处公共场合的大吼。 正当她生气的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似乎在广播些什么。然后戴寻香急急的开口。 “我要出境了,拜!”说着便把手机关了。 “这女人……”看着失去对方讯息的手机荧幕,戴寻芳第一次气得想杀掉戴寻香泄恨! 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提前通知自己接受噩耗吗?她和情人浪漫的私奔去,留下的烂摊子却要她这做妹妹的收拾!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这懦弱鬼第一次展现前所未有的勇气,她就倒霉! 看着戴寻芳接了通电话后便脸色大变。她咬牙切齿的恐怖样,让钟莉莉怯怯的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回答好友问题的沉默了几秒钟,戴寻芳忽地喃喃自语,“我不能这样就认输,一定、一定要反抗到底!” 为了反抗家里“暴君”的联姻政策,她决定--逃亡! 戴寻香那么懦弱的人,为了自身的幸福都会做出私奔之举了,一向以叛逆令家中两老头疼的自己,又怎能表现得太柔顺? 也许……以目前的状况看来,消失一段日子对她会比较好吧? 看着戴寻芳的脸色由狂怒的嗜血样到嘴角微扬的多种变化,钟莉莉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不知道这鬼灵精又为自己的烦恼找到了什么样的解决方法了? 总之,她的问题是不劳自己这头脑简单的人操心的。她多得是法子为自己脱困,绝对不会令自己吃到半点亏。倒是自己…… 相亲问题头大呐! 第2章 终于敲定她逃亡时的栖身之所--钟莉莉家位于中部山区的小洋房。 连日的大雨下得戴寻芳心里直发慌。趁着没雨的小空档,开着爱车展开逃亡之行,偏偏车子才开到半路就又下起倾盆大雨。 这该死的大雨什么时候才停呐?悲惨的是…… 她的车子,她那部平时都有在保养的车子,竟然在半山腰和她闹起脾气,熄了火之后就再也动不了了!然后,她更发现一件惨绝人寰的事-- 她在急急忙忙的逃出家门后,竟然把手机留在房间。也就是说,她现在连个最起码的求救配备都没有! 喔!天呐!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觉得那么绝望! 这可是在平常就少人车走动的半山腰呐,又下这种大雨,哪个人会出门“赏雨”啊?戴寻芳疯了似的直想破口大骂。 该死的、该死的!她下了车,狠狠的端了车轮一脚以泄恨。 “你这该死的叛徒!”她气呼呼的又补了一脚。这一脚踢得极重但脚板角度踢歪了,她惨叫了一声,“该死的……好疼啊!”疼得眼泪快掉出来了。 “完……完啦!”在惨叫之后,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居然偏斜向一边,久久不能回复的脚板。 她的脚……正以一种近似小儿麻痹的角度向内弯?!她傻了眼! 只不过是踢了车子一脚,她的脚竟然会扭到,她今天的“好运”还真是连庄耶! 她的“亡命”之路为什么那么坎坷?戴寻芳心里一阵闷,气得眼泪直掉。不过,她没有让自己的心情沮丧太久,很快的她倔强的强迫自己从沮丧的情绪中逃脱。 大雨不断的落在她身上,不一会儿她身上的单薄衣服全湿了。 在这里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拖着扭伤的脚一拐一拐的往前走。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好歹先找户人家打个电话或借住一晚再说。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让她在浓雾中看到不远处亮着数盏昏黄的温暖小灯。 “太好了!总算找到一户人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再找不到的话,那真是要命了!戴寻芳拖着伤脚一步步吃力的往前走,当她终于走到灯前,这才看清楚,那数盏小灯是人家别墅雕花铁门两旁的艺术灯。 呼!原来这山区还有那么气势磅磁的大别墅,有钱人的势力还真是无远弗届! 这么有格调的大房子里会住着怎样的人呢?想着想着,她伸手按下大门旁的电铃。不一会儿即有人回应。 “哪位?”简短的话语是出自低沉磁性的悦耳男性嗓音。 由声音听来,对方的年龄似乎不大。 “请问……” 不待戴寻芳把话说完,一听到是女子的声音,对立立即说:“我等你很久了,进来吧。” “喂!我不……”戴寻芳要解释些什么时,对已把对讲机按掉,不久,电动铁门即大开。 这地方……怎么那么怪?她确定他要等的人一定不是她。一股感觉爬上心头令她毛骨惊然,一些鬼片的片段不断的在她脑海中浮现。 管他的!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她现在进退无路,遇到鬼总比自己因为找不到歇脚处,而累死暴毙成鬼好吧? 先进去歇个脚再说吧! 走进铁门,沿着两旁种着樱花的小径向前一会儿她才看到主屋,以及一个站在主屋前似乎在等人的高挑身影。 随着距离愈来愈近,她渐渐的得以看清楚立在门前男人的长相。 熊……熊?!一只会站立的熊!My……MyGod!戴寻芳二话不说拨腿就跑,可她目前这破脚状态又跑不快,不快也就算了,在一只脚因严重扭伤而呈内八的情况下,她很快的就因为“脚打架”而扑倒在地。 此刻一脸泥水的她,样子真是狼狈极了! “喂!你……” 熊会说话?戴寻芳终于抬回吓飞的神魂,回过头看着那只会说话的“熊”。 原来……不是熊,而是人,一个男人!看清楚男人的长相时,戴寻芳有些瞠目结舌。 好个可怕的毛发旺盛的男人!他那张剃掉胡子时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的脸,此时正布满四、五公分长的胡子,就像鲁宾逊漂流记中的男主角,长了那样一脸的落腮胡。 天响!胡须张再世! “你……你……”戴寻芳惊骇的连说话都口吃。这……这个男人不会是什么变态吧?那不修边幅的样子,真的很像社会边缘人。 在她未开口前,男人又抢得了先机。他先打量她一下,最后把视线投注在她内弯得可笑的脚板。 “你行动不方便?”他飞扬霸气用浓眉略略地皱了起来。 “你干脆说我残废算了!”她觉得对方的话很犀利,于是她干脆毒给他死。“熊”果然是说不出人话的。 “先天、后天?” 什么先天、后天?他还真以为她是残废?! “方才!”戴寻芳冷冷的回答。 她也不算骗他。她的脚扭伤真的是方才发生的用,所以,回答他“方才”才残废可是一点都不假,只是这样的话很奇怪就是。 “你很乐观嘛!” 对于他的话,戴寻芳猛翻白眼,懒得再搭腔,反正他就是认定她是残废。 “有什么话进来弄干身子再说吧。”他看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全贴在脸上,一身湿透且泥泞沾面脏兮兮的狼狈样,这样的她,让人很难想像干净时的样子。 进到屋内,男人扔给她一条干毛巾,然后又上了楼去找来一件于衣服递给她。“你在一楼的浴室盥洗一下,清爽了之后,再到二楼左边的第一间书房找我。”说着就径自上了楼。 在他上了楼后,戴寻芳还沉浸在自己吓自己的恐怖想像中,大概平常恐怖片看多了。 她想像着,不会她进到浴室脱光衣服后,那大胡子就冲进来了,把她…… 好可怕! 可穿着湿衣服真的既难受又好冷。看着手上的干衣物,戴寻芳在一阵比一阵强的寒意袭击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浴室。 那个人是长得挺像变态的,可听他说的话和锐利却正气的眼神看来,似乎不会是真的变态才是。 半个小时后,她一身于爽的出现在二楼的书房,面对被一脸胡子遮得看不清楚真面目的恐怖男人。 戴寻芳因为脚扭伤而一拐一拐走路的模样很是滑稽,很难不引人注目。可,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张漂亮的脸蛋。 那张脸……不陌生!男人心想。 男人看着她洗净后的美丽面容,起初是略皱着眉打量,在想起她是谁时,先是一怔,随即锐利的星眸掠过一抹不易被发觉的顽皮笑意。 只是她怎么会那么狼狈的出现在这里?他疑惑的想着。 把视线落在戴寻芳因只穿着一件及膝的长衬衫,而外露的修长均匀长腿上。那双腿是匀称好看,可是脚板的角度……还真堪称畸形!男人忽然想起他方才初初见到她时的对话。 看来他方才是误会她了。她不是天生也不是后天残废,只怕是脚受伤了。怪不得她回答他的话时那么冲。 二话不说,男人忽然推来椅子要她坐下,自己则往前一蹲,抬起她受伤的脚搁在自己大腿上。 不明白他动作的用意,戴寻芳吓得尖叫。“你……你想干啥?”身上仅穿着的及膝长衬衫在这动作中,很难不春光外泄。 “你的脚扭伤了,我会一些推拿。” 他方才不是认定她残废?她横了他一眼。“不、不用了,没事。”脚抬得那么高,她很难不脸红。 “你在怕什么?”他注意到她脸上的红霞,隐约猜到她脸红的原因,于是促狭的说:“放心吧,我对穿着草萄内裤的‘小女孩’没兴趣。” “你……你……”这男人,他果然是看到了!而且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生气又恼怒的,戴寻芳想缩回自己的脚,可是对方根本不放手。“你这色狼,再不放手我叫人喽!” 色狼?对他而言,这还真是个具有独创性的名词。 “如果你觉得在这山叫得到人救你的话,那你就叫吧!”他根本不理会她的威胁,开始在她的脚板上施力。 臭男人!死色狼!他真以为她不敢叫?“救命……”在她还没为第一声求救声收音时,忽地听到啪的一声,脚上同时传来一阵骤痛,戴寻芳痛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啊……好疼啊……” “好了。”男人轻松的治好她的扭伤,并将她的脚轻轻放下。他站了起来,冲来两杯咖啡。 “你知不知道那很痛?下手就不会轻一些吗?没人性!”若不是担心自己的脚再度扭伤,她会毫不犹豫的瑞他一脚再走人。 他很有风度的不理会她的抱怨声。在递给她一热咖啡后,开口说:“咖啡因可以稍微止痛,喝一些吧。” 戴寻芳看了一下扭伤的脚,脚板真的“导向正途”了哩。偷偷的动了一下,好像也不太痛了。这时她才抹去眼角的泪水,接过了咖啡。 “你是开武术馆的吗?”看起来很像。那些专治跌打损伤的武术师傅不都是长成像他这样的吗?就不知道他会不会耍大刀? 她的话令对方喝下去的咖啡差一些喷出来。 开武术?!他失笑的摇头,懒得多加解释。这丫头八成以为会推拿的都是出身武术馆的吧? 看了她一眼,他故意问:“我相信你来应征这份工作时,应该将对我传真给你的工作须知看过,且接受了。” “工作?”她只是来借宿一夜,怎么成了来应征工作了? 他果然是弄错了,只是……戴寻芳忽然好奇了起来,像他这种“熊”一般的恐怖男人,会需要应征什么样的人? 不曾是驯兽师或动物园管理员吧?晤,也许他想找个武术馆助理,哈……真有趣! “你不是来应征女佣的吗?” 在认出她是谁时,他早了然于胸的知道,她不是来应征的。 戴氏的确是有财务危机,可戴运谋怎么说也还不到要自家女儿到别人家帮佣的地步吧? 更何况,像她这种习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干金小姐,他还真怀疑大佣的工作她能够胜任。 女佣?戴寻芳听到这名词时有几分讶异。她长得也许没办法倾城城国,好歹也称得上美丽过人、清艳相宜吧?女佣这词很难不令她想到年过半百的欧巴桑。 这个眼睛显然弱视的男人,竟然以为她是来应征女佣工作的! “我长得像女佣?” 他如果有眼睛,且没有全盲的话,就该知道她绝不是来应征的! 故意听不懂她的话及漠视她语气中的气愤,男子耸耸肩,“像不像不是问题,能不能胜任女佣的工作才是关键所在。” 这死胡须男!他不但全盲,还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毒舌派一族!“你什么意思?”她的声调和表情都是阴森森的。 “女佣不是人人当得起的,有些人看起来好用耐操,实际上连只鸡都杀不死。” 杀……杀鸡?戴寻芳觉得一头雾水。女佣为什么要杀鸡? “我听过女佣要扫地、拖地、洗衣……还没听过女佣要杀鸡。” “住在山里面的人通常养鸡,请来洗衣、做饭的女佣若连只鸡都杀不死,那怎么可以?”他故意逗她的。“你……不会杀鸡?”逗女人玩原来这么有趣!他以前怎么会没有发现?看着戴寻芳多种变化的表情,他恶质的想。 “你要的女佣绝对不是我,我的确不会杀鸡,只会把鸡砍成重伤。”她没好气的说。 “看得出来。” 又是让人“起破病”的一句话。戴寻芳反唇相稽,“你确定你是要应征女佣,而不是屠夫?若是后者的话,建议你不必费心去应征了,我想没有人比你长得更像!” 她的话令陌生男子先是闷笑一声,既而哈哈的大声笑出来。 “有、有什么好笑的?”她的话该是很毒、很刺耳的才是,怎么这胡须男笑得那么高兴?被刺激过头疯了吗? “我说……好像活到现在,你是唯一敢这么说我的人。” “因为没人想成为屠夫刀下的下一个亡魂。” “你不怕?”他笑脱着她。对这个早在两人见面前,在照片中有一面之雅的女子,有一种连自己都感到讶异的贪恋。 贪恋?那对他而言,显然是很新鲜的心情。 他--平伟暄,竟然会为了见过一次面,不!只见照片一眼的女子起了贪恋这种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特殊的情愫。 男人对美丽的女人有感觉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是再正常不过的成熟男人,若对女人没兴趣,想必是件可怕的事。 可对于美女,他向来只在她们身上寻找性爱高潮、追逐鱼水交欢的感官刺激,那只是一时的肉体满足,他想不出贪恋的理由。 可在第一次由父亲手中接过戴氏姊妹的相亲照片,目光一触及到她那双闪动着慧黠的瞳眸时,他觉得她眸子里的热力仿佛望进他的心坎。 不曾为女人波动的心湖竟然起了涟漪。 他心动了,不可思议的贪恋起照片中她的美丽灵秀,期待第一次的接触。 严格说起来,她是他“御笔钦点”的未婚妻。 可到目前为止,他仍不知道她是姊妹中的姊姊或妹妹。不过,在他的手指指向照片中两张相似至极的其中一位,左边那个有着一双灵活而慧黠的双眸的女子时,一切就已成为定局。 在他未来得及和她有第一次见面的机会时,平家因为东宇总裁接任的问题而引发的一些事,令他心情极坏的躲到这里寻求清静,原先安排见面的事也就延后。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和她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若不是他留书说自己要到美国一段日子,实则躲到平家在这中部山区的别墅,他会以为她的出现怕非巧合。 方才他认出她是照片中的女子时,不可否认的,他十分的讶异,对于她为什么曾在傍晚时分,一身狼狈的出现在这山区,他更是好奇。 又,在他选定他的妻子人选时,相信自己的照片对方也该看过了。不过,在他认出她是他未来的妻子时,她似乎没认出他就是即将和她步入礼堂的男人。 算了!他因为心情糟而略微放纵自己的关系,已经一个多月没理容,现在正是一脸胡子的颓废状态。这样子和照片中的整齐、干净模样的确差距太大。 男人在刮胡子前和刮胡子后是有很大的差别的,怪不得很多男性通缉犯都是利用蓄胡子来混淆警方的注意力。 戴寻芳看了他一脸非善类的模样。“现在怕也来不及了。” 早知道这别墅的主人长成这种仿佛被通缉很久的犯人样,她宁可在外头让野生动物饱餐一顿,也不要进到这,以吓死的方式猛然屠杀自己的细胞。 “你倒是挺认命的。”他语气中有着嘲讽。 “我不认命行吗?”随着和这大胡子男人相处的时间愈长,她愈觉得他是正常的,不是什么变态、社会边缘人之类。 而且她愈来愈觉得,眼前这男人似乎没有她第一眼看到他时那么丑哩!不过,她还是认为他把胡子剃掉会好看一些。 好歹干净些嘛! 没法子,她的审美观通常是整齐为标准。因此,她实在无法忍受蓄着胡子的男人,那会令她感觉脏脏的、不太卫生。 “看在你的‘大胆’上,我决定录取你了。” “录取?”戴寻芳一时会意不过来。 “女佣啊,怎么?你不是来应女佣的吗?” “我……”当然不是!谁对当女佣有兴趣啊?可是…… 戴寻芳想了又想,如果家人看到她离家出走的留书,一定会开始通缉她,想必身为她好友的钟莉莉绝对会被视为找到她的关键人物,那么她躲到她家别墅不是不智之举吗? 唔,也许在这大胡子家当女佣还比较安全呐! “怎么?”看她犹豫着,平伟暄说:“我给的薪水很优渥。” “好吧!” 平伟暄看着她,“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佣了。” 他在话中特别的强调了一下“我的”,那两个字眼毫无预警的令戴寻芳心跳加速,不自觉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大胡子吃错啥药?说的话那么奇怪! “我的”这可是一语双关呢!平伟暄利用了语法偷偷的占了下她的便宜。 他的?!也不过是当他几天女佣、避避难。宣告什么所有权呐? “我这人不怎么吃苦耐劳,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再找个候补的,也许我在‘试用’期间就遭解聘了。”她为自己留个后路。 平妹暄无所谓的一笑。“未来的事就不必想太多了。”他看着她,接着说:“以后你就要在这里帮佣,我不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吧?” “我?”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被问及姓名,戴寻芳心慌了一下。“我……我的名字叫钟……钟莉莉。”不如怎地,她直觉报上真姓名是不智的。 哎!她真是患了逃亡症候群了。可怜的莉莉,名字在不知不觉中又盗用。 “钟莉莉?”戴运谋什么时候改姓了?平伟暄很精准的捕捉到戴寻芳说出名字前的犹豫,以及在出后一瞬间的不自然。“英语的‘莉莉’是水仙的意思,而水仙花的花语是……虚伪。”他用 一种有趣的眼神看着戴寻芳,盯得她浑身不对劲。 “你……你是什么意思?”她的心又漏跳了半拍。 乎伟暄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你以为呢?” 怎么老觉得这大胡子的话似乎都有含意?戴寻芳有些不安了起来。“我叫钟莉莉也犯着你啦?” 平伟暄挑着浓眉。“怎么会呢?莉莉是个好名字。”他的话有些言不由衷的味道。尔后,他说:“我叫李明,希望在未来的日子,我们能相处得愉快。”既然她不告诉他真姓名,他也不在乎和她大玩盗名游戏。 李明?戴寻芳看了他一眼,心想,这真的是他的名字吗? 晤,管他的,是不是真名对她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在应征了女佣之后,好戏开始了…… 第3章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在山上的别墅和未过门的妻子不期而遇应该是不错的。可现在,在打电话回公司询问公司的状况,好友兼部属的李明告诉他一些事后,他发觉自己竟然笑不出来!因为,他在无意间解了自己和“钟莉莉”这几天以来相处的哑谜。他记得他和李明之间的对话…… “伟暄,你终于回我电话了,我昨晚在答录机留了话呢!” “留话?”平伟暄皱了下眉,心想,有吗?怎么答录机中没有任何留言?算了!这不是重点。他接着问:“我哥回国了没有?” “没有。似乎也没有任何举动。”顿了一下,李明问:“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还没有打算。”公司有父亲在,他就当是放自己一次长假吧。 在他不语的沉默中,李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说:“有件事……我一直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个,有个传言……听说要和你结婚的那位戴氏小姐……好像和情人私奔了。”感觉到平伟暄沉肃的沉默,李明又小心的补了一句,“连戴运谋欲找来李代桃僵,那位据说鬼灵精怪到令人头疼的双胞胎妹也失踪了。” 鬼灵精怪?平伟暄浓眉一拢。拥有一双淘气美眸的才是他选中的新娘,什么时候变成李代桃僵“代打”的了? 晤,看来这之间疑云重重。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此时被他应征来当女佣的,就是他挑中的新娘人选。 那双慧黠的大眼睛,他岂有认错的道理? 平伟暄的沉默令李明紧张起来。他小心翼翼的问:“伟暄,你还好吧?” “没事。”他回过神。“知不知道戴氏姊妹中,那位妹妹的名字?” “好像叫戴寻芳。” “戴寻芳?我知道了。那么有什么事再以电话联络吧。” 终于知道戴寻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逃婚?她竟然是为了拒绝平戴两家的联姻而逃到这里来! 早该知道她那双慧黠而灵动的眸子里蕴蓄了多少的叛逆因子。可她应该知道她结婚的对象是谁,若她因不知道而逃,他可以理解她的一时冲动;若她明知道自己即将携手步入礼堂的对象是他还敢逃,那他佩服她的勇气! 很显然的,答案是后者。 对于这样一个勇气可嘉的女子,看来不使些手段,他这在花丛中一向吃得开的浪子,面子似乎有些挂不住! 主人和女佣?这种关系似乎是对自己十分有利的!平伟暄冷锐的眸畔闪着微微的笑意。 放下电话不久,戴寻芳由外头回来了。她手里捧着一些才买回来的食物,放下后,又到停在外头的车上搬下一堆,一共搬了数回,食物才尽数搬下车。 平伟暄看她忙得犹如蜜蜂一般,再看看那些吃上数个礼拜,只怕还吃不完的食物,他好奇的问:“今天百货公司跳楼大拍卖吗?” 戴寻芳笑咪咪的看了他一眼,“住在山上下山采买一趟实在挺累的,索性多买了一些。”在她背对着他搬东西时,立即做出有得你受的表情。 若她昨天没有在这大胡子洗澡时正巧偷听到电话留言,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羊人虎口的和“老虎”共处虎穴中了!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留的。他的第一句话即是--伟暄,我是李明,你在别墅吗?听到留言回个电话给我。 李明?!那不是大胡子自报的姓名吗?他自己叫李明,却有另一个叫李明的男人打电话给他?若不是她知道他正在洗澡不可能打电话,还真会以为他穷极无聊的冒名打电话给自己呢! 晤,看来那个打电话来留言的李明是真的李明,至于大胡子嘛……想必他真正的名字该叫“伟暄”才是。 他为什么要冒用别人的名字骗她?她是为了方便逃亡,不得已才冒用莉莉的名字,那他呢? 真的很可疑醒!也许她该弄个明白才是。 今天她趁着下山采买的机会,打了个电话给钟莉莉报平安,解释一下她没按照原先的计划,住到钟家别墅的原因。接着,她便好奇的问她,在到达她家别墅之前,有一独栋气势宏伟的高级别墅,那别墅的主人是谁。 由于这别墅真的十分显眼且占地很大,因此她稍加描述之后,她想钟莉莉就该知道她在说哪里了。 听完戴寻芳对别墅生动的描述,钟莉莉想了想,忽地啊一声叫了出来。 “你别吓人行不?我就算住到鬼屋,你也用不着那样大叫嘛!” “我觉得住到那头对你而言,只怕比住进鬼屋更可怕吧!” 被钟莉莉那样一说,戴寻芳也紧张起来了。“别吓我!” “你知不知道那栋大别墅的主人是谁?” “不知道,只知道头住了一个社会边缘人也似的大胡子。”说了半天她仍没告诉她答案,戴寻芳有些发急的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主人到底是谁嘛!” “东宇总裁平文宇。” “啊?!”戴寻芳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莉……莉莉,别吓我,你知道逃亡中的人胆子最小了。” 平文宇?!那不就是她不嫁的男人的老头? “错不了!”钟莉莉肯定的说。“那条山路沿途开上去都是别墅。惟一栋独立在别墅区外,就是平家那栋占地近千坪的别墅。” “可那栋别墅只住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大胡子,该不会是平家的长工吧?”虽然“李明”留了一把胡子,看不到清楚的五宫,感觉脏脏的,可从他的穿着、谈吐以及气质,她觉得他不像是下人。 “我只知道那栋别墅在平常时候不会有人。” 戴寻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急的问:“平文宇有没有儿子或侄子……哎哟!就你听过的,平家有没有叫‘伟暄’的?”她想起了那通留言。 伟暄该是大胡子的名字吧? “平伟暄?”钟莉莉脱口而出。 平伟暄、平伟暄……好熟的名字!戴寻芳忽地怔住了。她的表情像是受到极大的震撼,口中哺哺自语的说:“平伟暄?那不就是……” 不就是被她那嫌爱富的老爸视为金龟婿的东字未来总裁?不会吧!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 天呐!她虽然没见过平伟暄,不过,传闻中的他不是长得俊美绝伦,许多花痴……呢,许多美女视为心中的白马王子吗?怎么会是那副德行! 难道现代女人只要面对多金男人,张飞也能看成活安、胡须张也能赛基努李维吗? “那不就是你的他?!”钟莉莉替她接了话。 “什么叫我的他!别把我和平伟暄三个字扯上。”这时得要撇清关系才好。顿了一下她又说:“不、不可能吧!不是传闻说,平伟暄长得一脸女性杀手样?别墅的那个大胡子当刽子手还差不多!” “也许他把胡子刮于净就由刽子手摇身一变成杀手了。”听戴寻芳沉默下来,钟莉莉又说:“就算俊美如基努李维,在他脸上贴个‘张飞胡’,我想他也帅不起来吧?” “晤……”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如果那大胡子真的是平伟暄,而他又故意报错名给她,那他一定是蓄意打定主意整她的!要不然他干啥要骗她?又由此可知,他该知道她就是戴寻芳。 他既然认出她,又装成一副不识的样子,可见他居心不良! 别种动物她不知道,就男人这种动物最输不起!尤其是那种自命不凡型的男人更是如此。平伟暄出身世家、少年得志,这样的人一定相当骄傲。如果他知道欲和他结婚的女人和心爱的男人私奔而她这代打的也逃亡,那无疑是在他脸上左右各打了一拳。在这种情形下,他不抓狂才奇怪! 看来在别墅里和她看似安无事的男人,正找着机会恶整她。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迟迟不下手?不过,意欲整得她人仰马翻定是必然的。 晤,在他下手之前,她要先下手才是! “寻芳,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沉默以对,戴寻芳正想着。 “你快逃吧!” “我是会逃。”顿了几秒她又开口,“不过,在我逃之师,我要先回去找平伟暄算帐!”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害到有家归不得,还被骗得与“虎”共处了好几天,这笔帐不算,她会吃不下、睡不着! “还算帐?”钟莉莉吓了一跳。“不要吧!平伟暄你惹不起的。” “我偏要惹!”说着,她不听好友劝的挂上了电话。 平伟暄,你敢招惹我,很快的你就会知道什么叫作“惹熊、惹虎,不要惹上恰查某”! 在结束了和好友的通话后,她开始张罗一些对付平伟暄的东西,待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才打道回府。 “你买了很多泡面!”平伟暄好奇的凑过去看她到底买了什么回来,结果堆成小山一般的泡面,最叫人喷喷称奇。 “方便又实惠,最重要的是它放得久又不易坏。”她话中有话。 戴寻芳把东西安置好后,她拍了拍手,走到小几旁为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喝。 平伟暄一挑眉,“我请女情来泡面给我吃?”够讽刺的了!不过,吃泡面是比吃她煮的东西好是真的。她在这里四天,总共开伙三次,没有一次他不是以饿肚子喝牛奶或吃泡面收场。 “有得吃就得偷笑了!更何况,我这女佣除了煮饭不行,打扫清理也算勤劳不是吗?”她从纸袋里拿出一盒茶叶。 平伟暄叹了口气沉默着。心想,真该庆幸家中中西厨子都有,要不,若真是娶了戴寻芳过门,天天吃泡面过日子,大概没多久,他就因为防腐剂摄取过量而成为木乃伊了! “我买了茶叶,咱们泡来喝喝看如何?”说着,她径自把茶具取了出来,拿去洗然后泡好茶再端到客厅来。她用平伟暄平常常用的陶杯盛了杯茶,摆到他面前。除了茶香四溢、茶点精巧外,她更献上馨甜的笑意。 美人奉茶,这茶喝起来自是不同! 端起杯子凑近了口,浅尝一下后平棕暄一笑。“好像打从你到这里工作,就数今天最体贴。”她的笑容总令他莫名的提高警觉,可现在这种甜到心坎儿里的笑容,连理智精明的他都拒绝不了。 终于明白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戴寻芳巧笑情兮的一笑。“我这个人想对人好,就会让对方感受得到、拒绝不了,当然,如果对惹到了我……”她一笑,像卖关子般的打住。 “会怎样?”他好奇。 他知道她鬼灵精怪的性子。才处了数日他就有所体会,知道惹到她的人她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至于怎么个不好过法,他十分好奇! “我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她放柔了声音,将脸凑近平伟暄,使两人的距离不逾数寸,她柔美的脸蛋和双眸中闪动的顽皮光芒十分不搭,却异常的增加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魁力。然后她补充的说:“我是个专门放‘高利贷’的女人呐!” 怎么觉得她的末句话很具威胁性?是他多疑了吗?平伟暄心想。 “听起来似乎很可怕!”他又吸了一大口茶。看着她漂亮的眸子,他忍住了一亲芳泽的冲动。“能被那么美的女人放高利贷,那也算是三生有幸。” 男人嘛!在面对美丽女人的时候,被占一点便宜,通常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时还会额手称庆,心中直呼好爽!要不自古又怎会流传下这么一句男人的至理名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反正女人对男人的杀伤力就那么大,不放任些岂不笑小器吗? “如果对方是你呢?”她话中有话,笑盈盈的注意到他陶杯中的茶已经喝去六、七分。 看来离好戏开锣的时间不远矣。 平伟暄玩味的看着她,他的答话很有趣。“我自认是个还算精明的人,既不会向地下钱庄借钱,也不会任由放高利贷者借贷。因此,不合理的借贷所是敲不到我的钱的。不过……你的话,倒可以例外。”他在暗示,在他的宠溺下,她依旧是可以小任性、恣意的。 “你不怕我是个吸血鬼?” “被美丽的玫瑰小扎一下出不了人命的。” 戴寻芳看着他似乎渐渐有点意识不太能集中的表情。她一笑,“我得告诉你,我不是玫瑰,而是蝎子;被玫瑰扎到是出不了人命,可是被蝎子螫到,小命可是会不保的幄。”这个男人能够逼得她如丧家之犬,为了“保命”连研究所的课都得跷掉,她就不会让他好过! 哼!他喜欢待在这山上的别墅,她就让他几个月下不了山。 他以为她买了几大箱的泡面是干啥用的啊? “你……什么意思?”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可……该死的!怎么他意识的集中力愈来愈差?眼皮一直往下盖…… “什么意思?”她笑得诡异。“我在连本带利的要回你欠我的一切!别忘了,我是专门放‘高利贷’的。” “你……你在茶里面放了什么?”他直觉的……那茶有问题!平伟暄努力的维持意识的清醒,可是他的眼皮好重、好重,一切都不能思考了…… “一些些安眠药。”在平伟暄倒向沙发时,戴寻芳终于宣布答案。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喂!”她推了他一下,见他完全没了反应,她脸上露出顽皮的笑容。 “你害我有家归不得,又害我丧失婚姻自主权,连姊姊都背弃我,甚至你连名字都造假骗我!你说,咱们这笔烂帐怎么算?” 她恶质的扯了一下他脸上的胡子,在上头结起麻花辫。“要知道我整人是很狠的,别人打我一巴掌,我绝对会想法子打得对方的脸像面龟!你知道的,我是个‘高利贷’者!” 现在,“本利”索讨中…… 剃毛专用刀。戴寻芳拿出才买回来、最新的剃刀。 她看着平纯暄被她剥光了,留一件内裤的雄健身材…… 哇塞!她原本以为像平伟暄这种大公司高层人物,一定是那种“无油白斩鸡”的烂身材,怎么知道……他身材可好了! 哪天若东宇倒了,他绝对可以去走伸展台,要不然到猛男俱乐部也绝对行情看俏,是一群欧巴桑在内裤里猛塞钞票的对象。 标准的八头身男模身材、雄健结实的体态,害得她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口干舌燥了起来。她心跳得很快哩! 为什么她渐渐可以体会色狼看到美女时的感受? 啥……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本来呢,她想连他身上最后一件内裤也剥掉的,可是要她用手刮“那边”的毛?光是想就觉得很恶心,因而作罢。 戴寻芳拿着剃刀在平伟暄身上游走,考虑要从他身上的哪一处毛发开始动手。 她到最后只会留下“那边”的毛给他,证明他曾经毛发旺盛过,其他的都抵她的“高利贷”去了,从哪里下手似乎也没啥不同,反正最终结果就是让他光溜溜、赤条条,看得到的地方都给他“一丝不挂”。 晤,不是传闻他长得俊美绝伦吗?瞧瞧他这脸胡须张式的大胡子。好!就从胡子开始剃起吧!于是,她在他脸上剩下了第一刀…… 在戴寻芳的努力下,很快的一张俊美的脸蛋显露出来!飞扬的浓眉、高挺的鼻梁、上薄下厚的性感嘴型,尤其那双此时正紧闭的眸子更是吸引人。虽看不到吸引人的眸子,那两边如同扇子一般的长卷睫毛一样令人注目。 这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男人,真是好看到叫人嫉妒! “他……真是好看耶!”戴寻芳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怪不得他能成为“杀手”残害女性同胞,优游于花丛中。哼!帅又加上多金,难怪一群花痴女对他有兴趣,奉他为偶像。 偶像?呵……现在就考验一下你的较力吧!如果一个帅哥两道眉不见了,不知道还师不帅幄?她动手去眉…… 哎!原来偶像的较力是禁不起考验的!五官中少了眉毛,立即由帅哥变成“恐龙”,晤,熟睡中的他是温驯的,是恐龙中的雷龙。不过,当他一醒来发觉自己一毛不存时,大概会突变成暴龙吧! 哈……真好玩! 恐龙是不可以有头发的。于是她又动手为他进行“剃度”。让他犹如流浪汉般的长发,仅留正中央一排宽一公分、长两寸的头发给他。这样真的有些像庞克头,又像是剑龙的鳍。 呼!三龙合体,她真有创造力! 退后一步,戴寻芳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嗯……一个没有胡子、眉毛、头发的人真的很恐怖,很具震撼效果。 实验证明,帅哥和恐龙之别,只在一个有毛,一个没毛。 剃毛大典大致完成。剃光了他的毛之后,没留下只字片语,她好像有些对不起自己和他哩,好吧!就留下些字。 留什么好呢…… 于是她在他几乎快没毛的头上用毛笔写下“三龙合一”,又在他被剃个精光的眉宇间写了个“吉”字。 之后又在他脸上写着“穷兵莫追,天涯我独行,戴寻芳留”等字。 最后不放过他的,在他伟岸的胸前写下“上天有好生之德,硕‘毛’仅存”数个字,画了一个箭头直指内裤里。 待一切完成后,她好玩的看着他。 “我说呢……女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惹得起,一种是惹不起,我是属于后者。平伟暄啊平伟暄,你也真是运气够背了,谁不招惹偏偏惹上我!剃光你的毛,小小惩戒不成敬意,以后别再招惹 我了,明白了没有?” 戴寻芳走向门口,在出去之前又给了他一个飞吻。“拜拜,我想咱们后会无期了!” 下一次他下山会是在什么时候呢?好歹是一、两个月后,等头发、眉毛长齐了吧?那么,一、两个月后她又会在哪里呢?老实说,她也不知道。 也许还是在亡命中! 第4章 人的际遇是很难说的。有些人就是很有逃亡命,被通缉了数年、一辈子,也不见被逮着了;而有些人运气就真的很背,连逃个婚都逃不到一个月就给捉回去。戴寻芳就是后者。 她被逮回家已经一个多月了。初初在被捉回来,知晓姊姊仍和情人私奔未回时,原本她还以为免不了又要和平家人周旋,没想到一切似乎没她想像的糟,家人绝口不提她意欲逃婚的事,甚至也没提到平戴两家的婚事怎么了。家里的气氛异常的平静,平静到……有些不可思议!当然,父母不提,她也不会自讨苦吃的去问。 这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戴寻芳更觉得家里的气氛好得诡异,不过,她一向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有好气氛的时候,她干啥不好好享受、养精蓄锐呢。人嘛,在平常时候就要懂得吃饱穿暖,这样才有法子应付非常时期。 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今天钟莉莉受邀当伴娘,而她研究所又没有课,但不想待在家中和家人对相,因此只得一个人上街晃晃。 于是她找了家和钟莉莉偶尔会去坐坐的CoffceShop坐了下来。才坐下来点了东西…… “没有莉莉在耳边叽哩啪啦的,还挺无聊。”她托着下巴啃了一口传者端来的法式吐司。“好不容易有一天没课……哎,无聊呐!” 正当她大喊无聊之际,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接通后,钟莉莉有些惊慌的声音出现在那头。可因为所在地太嘈杂的关系,戴寻芳没有听出来。 “寻芳……我……” 戴寻芳暖了一口咖啡,“伴当娘好玩吗?” 钟莉莉看了一眼身边高大俊美得让人眼睛一亮,一脸似笑非笑,充满威胁性笑容的男人。“寻芳……你今天有……有没有空?我……我忽然身体很不舒服……上……上吐下泻,可……可能被……疟……疟蚊咬到了!我的朋友临时又找不到伴娘人选,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的话令一旁的高大男子露出戏谑有趣的笑容。 戴寻芳翻个白眼,这小姐是病疯了吗?台湾这时候哪来的疟蚊肆虐?“你先去看医生吧,瞧瞧你说话都颠三倒四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戴寻芳不出现的话,她才会真的有事。“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嘛?”钟莉莉有些发急的说。 戴寻芳犹豫着,“不是我不帮你,我和你的朋友又不熟,而且临时你去哪儿找礼服给我穿?”哪有人这样?伴娘随随便便找人充数。幸好今天不是钟莉莉的结婚大喜日,否则依她的作法,若 她上吐下泻、口吐白沫什么的,她这好友是不是得一身新娘白纱上阵了? 实在有够受不了她这少了一根筋的朋友。 “我们的身材又差不了多少,都差不多是一六五左右嘛!” “你……”戴寻芳差一些没翻白眼。她的“身材”就仅指身高?那三国呢?不是她自己自夸,她的身材可是玲找有致的!谁像她是干扁四季豆? “好啦、好啦!就这么说定了。人家结婚大喜,听说少了个伴娘成单数是十分不吉利的,你不希望因为我而触人家霉头吧?”她动之以情的说。 想了想,戴寻芳还是在十分无奈的情况下投降了。 算了!就卖她面子就是。不过,她得严正警告她。“我答应你就是,但,下不为例!” “当然、当然,以后我大概也没机会像今天那么倒霉吧!”她看了一下身边令她倍感威胁的男人,话中有话的说。 “大头伴娘,你叫我去代班,好歹告诉我一下住址吧?”戴寻提醒她。 “喔,住址在……” 戴寻芳开了近四十五分的车程才到达钟莉莉所说的地点。 下了车之后,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这大得离谱的大宅院。 从花花绿绿的装饰物和一簇簇的花海可以看出,这里是在办喜事没错。可是除了一些忙碌不已的人员外,她看不到新郎、新娘,以及据说的五对半的伴郎、伴娘。 她迟到了吗?正当她迟疑之际,有个年轻男子向她走了过来。他十分有礼貌的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戴寻芳怔了怔,说明了来意。 “你就是戴寻芳小姐?”年轻男子似乎知道她要来。接着他又说:“等你很久了呢。”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具玩味?似乎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她不认识他吧?晤,大概是她太神经了。 “我……”她有些莫名的催促着往大宅里头走。忍不住的她问:“其他的伴、伴娘呢?还有,我那朋友她的情况还好吧?” “你来得太慢了,新、新娘他们先去注册了。至于钟小姐她先回家休息。” “没去看医生?”她关心的问。上吐下泻可不是普通的症状呢!不会她当完伴娘还得到医院探视她吧? “老毛病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老毛病?上吐下泻是钟莉莉的老毛病?打从认识她到现在,近十年的交情,她怎么不知道她得了这种怪病? 戴寻芳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更觉得他有点奇怪。算了!反正这年头的怪人多。 不久,男子领着她进人大宅子,并且上了楼,来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他推开门,“礼服在里头,你先自行更换。新郎和新娘回来时,我会通知你。” 戴寻芳有些奇怪的问:“我不用全程陪着他们?” 年轻男子倒了一杯水给她。“不用了。等他们注册回来到门口时,你再出现在伴娘行列中陪他们走进来即可。” 戴寻芳为了赶时间正渴着,她很快的把对方递给她的水喝光。“这样,那我知道了。”她把杯底见天的杯子搁下,开始准备换礼服。 看着戴寻芳把礼服拿在手上,年轻男子很识相的说:“你慢慢打理,我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谢谢。” 男子走了之后,戴寻芳看了一下伴娘的礼服。心想,这件礼服好看则已,可未免太暴露了吧?它该有一件连身的衬裙才是,要不这礼服大概没几个人敢穿!也不过是代替钟莉莉当个伴娘,她没理由牺牲那么大吧? 放眼四下,总算让她找到了连身衬裙。只是……怎么这衬裙也那么……性感?像极了新娘在新婚之夜,为了添性感风情所穿的蕾丝性感内衣? 哇!还是连着吊袜带的。 现代伴娘都穿得比新娘更性感吗? 她拿起了那件……姑且就称之为“性感内衣”的连身衬裙。哇塞!那上围是C罩杯的哩!莉莉什么时候连升两级,她怎么不知道?还是她打算塞棉花充数? 不过这“性感内衣”还真是好看!戴寻芳兴致勃勃地把它穿上,然后走到一面落地镜前转了两圈。晤……效果不错哩!她站在镜子前搔首弄姿了好一会儿,这才想到要把礼服套上,怎知她才一转身就一阵天旋地转…… 怎……怎么了?她一阵莫名。直到她昏倒在地上,黑暗吞噬她之前,她还是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她昏倒不久,房门再度被推开。门口高大修长的男人身影映落在她纤细的娇躯上。 影子的主人一步步的靠近戴寻芳,在她身旁停了下来,然后缓缓的蹲低身子,近距离的俯视她。 看着她紧闭的美眸,他迷人的脸上有抹恶作剧的笑容。 早在戴寻芳胆敢在他头上动“刀”的那一天起,就种下了日后彼此“绝对”会再见面的因果。 情人过招的戏码,上演了!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戴寻芳渐渐的对于外界有了感觉。 她一向是个很敏感的人。在半梦半醒之际,她一直无法再入睡,因为,她老觉得身边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是方才作梦的关系吧?在梦中,她好像梦见有个男子一直凝视着她。那眸子好深情!只是她没看清楚他的长相。 究竟有人在看她的感觉是梦的延续还是她的错觉?不!她每一次认为错觉的事,其实都真有其事。 在一阵挣扎之后她睁开了眼。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偌大空间,而预期中偷窥她睡容的眼睛并不存在,这使得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只是……在她打量所在的环境后,她的心跳反而加速了。 不对啊!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陌生的房间?她记得……记得在她迷迷糊糊睡着之际,自己是正在钟莉莉的朋友家换伴娘礼服,不是吗? 迷迷糊糊……对了!她又没生病、发烧的,怎么会忽然昏了过去?她想了想,看来问题可能就出现在那个年轻男子端给她喝的那水。只是她和他无怨无仇,为什么要那样做? 想到今天奇怪的遭遇,她看了一下身上仍穿着的“性感内衣”,清楚自己没有被侵犯,这才有心情再想一些事情。 对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他是她曾整过的学长,抑或拒绝过的男人?没法子!她平时树敌太多,想回敬地的人只怕不在少数吧!因此在这重要时刻,她还真的不知道是谁会那么恶作剧的把她迷昏,带到这里来。 人长得漂亮就是那么麻烦!身边总是不乏一些苍蝇、蚊子环绕,有时不堪其扰的打发一些走,还会到处树敌呢! 就说嘛,男人真是不怎么有风度的动物。 不想这些了,现下她最需要别人为她解答的是,自己怎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她礼服的房间啊! “我不可能自己出现在这啊?”她哺哺的说。 “天响!有谁能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哪?”她看了看四周。大床上连床棉被也没有,幸好有开暖气,要不然这四月天她也会冷坏了。 她想下床去找人弄清楚状况,可是她现在身上只有穿着像内衣的衬裙呐!她又不是变态,哪有勇气走出这房间?万一她走了出去,迎面而来是个男人……天!她连想都没有想下去的勇气。 终于,她按捺不住的下了床,她偷偷的旋转了一下门把,没锁上哩!她想出去找件衣服应急,可万一外头有人呢?她现在穿成这样子,她固然可以神经装大条点,当自己参加内衣外穿秀,可是她保守的父母要是知道了,非上吊自杀不可!于是,她又退回大床,在床沿坐了下来。她现在的心情焦虑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她又站了起来,在红色的地毡上走来走去。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忽地有人未经敲门就推门而人。 发现有人进来,戴寻芳任了好几秒,这才叫出来-- “啊--”一阵欲将屋顶掀去的高分贝声音令人震耳欲聋。“你……你……色……色狼!”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这身的衣物或布料,只能用双手狼狈的去这重要部位。 “是色狼现在就不会留衣服在你身上了。”悠哉而慵懒的磁性嗓音响起,来人将一张椅子挪了过来,大方的坐下。 这声音……方才匆匆一瞥而过的那张有点熟又不会太熟的脸!戴寻芳像要确认什么似的抬起了头。 果然是他! “平伟暄!”她咬牙切齿的把名字叫全。 他两道被她刮得精光的眉毛可长全了。至于头发还来不及长成西装头,因此目前是一头有型而帅气的仙道头。 他的毛长了,又可以到处招摇了。 她也真是失算,方才掠过她脑海,可能整她的人她想了不少个,就是独独漏了最近才加入仇人行列的平伟暄。 失算、失算呐! “你知道我?看来我不必多作自我介绍了。”平伟暄一身西装笔挺的穿着、轩昂不群的气质,更衬出戴寻芳此时的狼狈模样。 “你会不知道我知道你?不必假惺惺了。”她生气的说。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她穿得极少的身上时,她的脸红了。 “这身穿着挺适合你的。”他玩味的说。 “一如我觉得你眉毛剃光时比较性格一样。”此时她的状况是挺狼狈,可她仍不在口舌上落于下风。反正再狼狈也不过如此了。 她的话令平伟暄笑开了:“我想……我们都有独到的审美眼光。看来我们真的很合!也怪不得我会对你那么感兴趣。”她的呛和辣性子对了他的味。 是他眼光独到吗?怎么觉得她那双充满叛逆的眸子就是这么吸引人?其中的热度美丽如同火焰一般,令他在惊艳的想独占之余,又忍不住宠溺的放任。 “兴趣?哈!”她冷笑了一声。 “是很感兴趣!” “你是毛发旺盛,欠缺一个剃毛手吗?”戴寻芳冷飓飓的说。 平伟暄风度好,一点也不生气。不过,不可否认的,他曾为了她剃光他毛发的恶质举动而生气是真的。 “不管我需不需要,你都毛遂自荐了,不是?”他淡淡一笑,接着说:“而事实证明,你也挺合适的不是吗?”剃毛手?呵!她也真够狠。 戴寻芳横了他一眼,“我玩过的把戏没兴趣再玩。” “那好!我也没兴趣再剃光眉。”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男人摆明吃定她的样子。 “娶你。” “娶……娶我?!”戴寻瞪大了眼睛。“别开玩笑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你家别墅那遇到我吧?我不是闲着没事开车上山兜风,也不是登山遭遇山难,而是……是……” “逃婚。”平诗暄替她接了话。 “对!因为不喜欢你而逃婚,更何况……”事到如今为了自保,她也只好将一些事抖出来了。“其实你选中的末婚妻根本不是我,而是我姊姊。” “重要吗?”不会错的,他选中的人就是她,弄错的只怕是戴家人吧。 “当然重要!我姊姊端庄、温婉,她比我更适合你。”这个时候她要用力的吹捧姊姊,反正她此刻逃得远远的,平伟暄找不到她。“而且你们家的家风,想必也容不下我这种破坏吧?” “娶妻的是我,只要我容得下即可。” 戴寻芳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人怎么那么难讲话?都言明她不适合他、不喜欢他了。 “问题是,即使你容得下我,我也不想嫁!”女怕嫁错郎,看看他那张桃花面!平伟暄是典型的企业美男子,要钱财有财钱,说人才有人才,这种男人是女性杀手头号人物,一鲜花痴女倒贴也 在所不惜,她可不想多女共事一夫。 “何必那么倔强呢?”平伟暄仍然面不改色,脸上浅浅的笑意根本感觉不出他受到拒绝的沮丧。 “你才真顽强呢!”呼!他是她目前以来遇过最难缠的男人! 剃光他的毛也不见他生气,当面拒绝他仍然神态自若,这种人实在太可怕了!非疯即是可怕的阴谋家。“告诉你,我说不嫁就不嫁。” 很直觉的,她遇到强敌了。 平伟暄又是一脸平谈笑容。“你大概还不太了解我的性子。” “没兴趣。”她摆高姿态地将白眼一翻。 不理会她三不五时给予的刺激,他继续说:“基本上我是个很死心眼的人。” 戴寻听到“死心眼”三个字,忍不住的冷笑出声。“死心眼?你是指追逐名利,把东宇推向众企业中首屈一指的大集团吗?如果是这点,我肯定你。”大财团的高层不就成天坐在钱堆里数钞票以终吗? “如果我是指女人呢?” 她根本不相信。“是我幻听还是你口误?”好个下半身思考型的纯情男。“你会对女人死心眼?那个女人死了还是还没出生?” “她就在我面前。”他不否认曾经荒唐过,可他从不欺骗女人。和女人之间一直只有“交易”关系,他头一次对女人动心,那女人就是她。 是他之前的荒唐受到报应了吗?否则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鬼灵精怪到令自己头皮发麻的女人呢?该说这是现世报? 最令他啼笑皆非的是,他的真心告白听在她耳中还倍感肉麻,一副巴不得掏洗耳朵的模样。 爱情真的和他开了个玩笑。 对于他直接的表态,过寻芳有几秒钟找不回她的伶牙俐齿。好一会儿地才说:“你真爱说笑!”天!她的心跳怎么跳得那么快?脸好像也红了。“别闹了!” 该死的男人,害她那么狼狈。 “你又何必担人于千里之外!”看来他的怀柔政策并不奏效。 “对于没兴趣的人我一向如此。”她十分强悍的说。 平伟暄一笑,一步步的走向她。“看来为了你,我可要把耐心发挥到极限了。”他用手托起她别开拒绝看他的脸。 “你就算冲破极限,我一样还是不是你的。” “我要的东西一定会要到手。” “我专门让人要不到手!” “哦?”平伟暄笑了。“看来我们未来的日子会很刺激。” “未来?”戴寻芳一阵头皮发麻。“什么未来?未来我们仍是两条平行线,不会再有交集的。”她现在只想快快躲回家,远离他极富掠夺性的眸子。 他的眼神太冷静淡锐利,常常令她不得不绷紧神经,感觉好累。她戴寻芳遇到过的男人,就数他最难缠! “从今以后我们要同处一个屋檐下,你不知道吗?” 戴寻芳没好气的说:“我的确不知道。”她根本没当真。“我的衣服呢?还我,我想要回家了。”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钟莉莉逮出来。她觉得自己现在会落到这步田地,她要负一半的 责任。 那家伙竟然和别人联手整她!早就觉得今天的代班伴娘事件实在太奇怪了,没想到果真是大有问题。 “这衣服挺适合你的。”平伟暄有些玩味的噙着笑,打量她一身春色满溢的衬裙。“换下来多可惜。” “你那么欣赏这件衣服,那换下来给你穿算了。” “换下来?现在?”他俊秀的脸上掠过一抹邪恣的神色。 “当然……不是!”他一靠过来,她全身的神经全都紧绷起来:“你……你想干啥?” 他笑得更具邪魅的道:“谢谢你提醒我一件事,男人送衣服给女人,就是为了要脱掉它。”他的步伐不曾为了她外显的紧张而停下来,终于,他将她逼得跌坐在床沿。 “你、你别乱来哦。”此间的近距离和男上女下的体位令戴寻芳在不知不觉中红了脸。她的手抵着平伟暄的胸口,防止他更进一步。 “我不会乱来。”他的眼神邪恣的在她身上梭巡,那灼热的温度令戴寻芳明显的感觉到,平伟暄的理智在崩塌边缘。 “你……你说过的,你对穿着草萄内裤的女孩没兴趣。” “我是说过。可是你现在穿的,很明显的不是草莓内裤。” “我警告你哦?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她打算威胁他,但威胁的话语还没讲全,她喋喋不休的唇忽地被他以唇封住。经过数秒,她开始反击,可终究被平伟暄控制住,随着吻的加深,两人温柔的交缠着,她的反抗力道渐地被消弭…… 良久,平伟暄才松开她。他的脸上扬着坏坏的笑容,“你太吵了,封住你的口是很好抑制你开口宣泄的法子。” “你……”这男人……这男人!他竟然敢吻她,而她没有反抗到底!最令她深深自责的是,她没反抗也就算了,未了还回应了他。 天呐!她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今天要是别的男人这样对她,她早让对方满地找牙的成为无“齿”之徒,还容得了像平伟暄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乎伟暄眯着眼看她因为他的吻而略微肿胀的花瓣般唇,心湖又是一荡。若不是他的意志力一等一,加上此时的时机不对,他会不顾一切、任性的拉她共赴欲海。 这小魔女还真是上苍派来整他的,她的恶行恶状他全看不见,满脑子只记得她的好。 他终于也体会了何谓鬼迷心窍。 “喂,你起来啦!”彼此间的姿势……真的很尴尬哩!她推了他一把。“我的衣服还我,我真的要回家了。” “你不必回去了。”离开她娇软的身子,还真有些舍不得呢!起身后,平伟暄别有用意的一笑,“你忘了吗?方才我说过,我们‘未来’是要相处在一块的。” “你爱作梦,我无权干涉。”她生气的下床欲往外走,可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现在她身着内衣也似的风情衬裙,她敢走出这房间吗? 平伟暄自然明白这点。他恶质的干笑出声,一步步的走向她。“我说呢,如果我爱作梦,只怕你也得陪我入梦。”他停在她背后轻声的说:“转过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不看!”她倔强的道。 “不看?”他一笑。“这东西可是跟你比较有关系,你不看?那……算了!”在平伟暄作势要把手上的纸收起来之际,戴寻芳终于转身。 她恶狠狠的抢过他手上的纸。“到底是啥东西和我有关系?”还是看看比较安心。她低下头看了眼手上的纸张,首先映人眼帘的是“契约书”三个大字。 “这是…” 待她细看内容后,她的脸色不禁由自转红,又由红转青……这多色变化代表着她气疯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在欲抬起头来看向平伟暄之际,又不可思议的低下头去看手中那一份契约书。 这哪叫契约书?不如是卖身契算了! 她……她那可恶的老爸,竟然联合平伟暄这家伙把她给卖了!这也就算了,卖了她的名目尤其令她吐出一大缸血! 女佣?!她伟大的老爸把自己的女儿卖给他当女佣?!而且,最令她不敢相信的是,上头还有她同意的手印! 啥……太幽默了!她竟然会同意把自己给卖了,而且还是卖去当刻苦耐劳、耐操耐劳的女佣,这是什么世界呐! 对于她的问题,平伟暗淡淡一笑,“怎么回事?上面不是写得很清楚吗?” 他有趣的想着前几天戴运谋跑到他办公室找他的事。这张契约书是他签好名,并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取得了戴寻芳的手印,接着跑来找他盖章的。 戴运谋觉得女儿的劣根性太强,要硬逼着她上花轿是不可能的事,因此想了个法子治她。 只是要她以女佣的身份待在他身边,那也未免奇怪。针对这点,戴运谋可是又有他的看法。他认为戴寻芳是个很会利用周遭资源的人,给她的权力愈高、愈多,她就愈会爬上天。因此,给她个女佣的低下名目,她就玩不出啥把戏! 晤,好像是这样。平伟暄想。不过,当她还是女佣的时候,不就曾做了令人吐血的事吗? 考虑了一下,平伟暄还是在契约书上头签了字。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一旦这名字一签下,日后想必是相当刺激的。 清楚?戴寻劳快吐血了。因为上头卖了她的理由竟然是管教不来?!“就算我爸管不住我,怎么也轮不到你来管,你凭什么管我?” “我是你未婚夫你忘了?” “你的未婚妻是我姊姊,不是我!”她大吼回去。“你……你这个想结婚想疯了的花痴男,告诉你,我不嫁你就是不嫁你。” 平伟暄仍是一脸无关痛痒的笑看着她。“你嫁不嫁我现在已经不是重点了。” “什么?!”为什么当他说这句话时,她的心里会感觉到一阵难过?真……真是莫名其妙的心情,见鬼了! “我想,比起将你娶回家当妻子,也许有个贴身女佣更经济实惠。” “这样的人也有?!戴寻芳开眼界了。“你最好弄清楚‘经济实惠’四个字的意思!我这个人帮佣的本事没有,搞破坏的本事可是一把罩。”她皮笑肉不笑的说。“上一次剃光你的眉发让你 几个月出不了门,你还敢玩!” “我心脏禁得起。”他无所谓的笑笑。“更何况你剃光我的眉发让我几个月出不了门,你认为我不会有任何反击?”他玩味的看着她一身性感的衣物,略带暗示性的说:“这件衬裙穿在你身 上,真是合身极了!看来我的品味是超群的。” “你……你……”她杏目圆睁的看着他,指着他的手指微微发抖。 “我对你那么有兴趣,你早该猜到了!” “你对我有兴趣,我就活该得像个暴露狂一样,穿成这个样?你变态啊!”不想不气,一想到今天一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就呕到快吐血。 “我变态?你现在的样子已经比你当初要剃光我毛时的我穿得多了。” 想当初他醒来,全身上下被剥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不说,对面的落地镜上还映着一个滑稽的身影,那一瞬间他还镜中人物的超级滑稽造型给笑到快不行。 他大笑狂笑的心想,哈……怎么会有男人去把自己的头理成那样的公鸡头?不怕母鸡找错对象吗?又他脸上和胸前写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字,怎么他一点都没发觉?哈……太好笑了!看他那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八成在浑噩状态下被偷袭的。 可在他笑弯下身时,他的笑容突然僵了。 那镜中的人怎么那么熟?和他好像!他深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才僵着脖子抬起头面对现实…… 戴寻芳大概不知道,当他确定自己就是才那个被自己笑到不行的男人后,他的狂怨声差些把屋顶给掀了。 “你……” 看她火冒三丈的样子,平伟暄心平气和的开了口,“翻这些陈年旧帐太累人了,倒不如利用时间想想,咱们未来要怎么相处才好?” “你……” “唉,怎么又是个‘你’字呢?后头好歹接个词儿。” “你……未来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咱们走着瞧吧!”她怒极的说。 “那么我接招就是了。” 很好,正式卯上! 第5章 “什么?真的卯上了?”钟莉莉不可置信的看着戴寻芳,而后又觉得她脑袋似乎有问题的补充。“你知不知道你卯上的人是谁?是平伟暄哩!” “那又怎么样。”她托着下巴酸饮着冷饮。她也很沮丧,因为卯上他她也没啥把握,谁知道他在那张八风吹不动的笑脸后,已经列出多少对付她的点子。 这可恶的臭男人,真该死的难缠! “逃啊!再逃一次,逃到国外,逃得远远的,叫他怎么也找不到你。”怎么才数日不见,戴寻芳就变笨了? “当你所有的证件都被扣住,我看你能逃去哪里。”证件这事根本是内神通外鬼的烂把戏!天,要不是她们姊俩和爸妈长得像,她还真想去问她老爸,为什么出卖女儿出卖到如此不遗余力的地步。她是他亲生女儿哩!为什么他屡次帮别人让她倒栽葱? 破坏世间人伦。平伟暄,你的罪状又多了一条! “啊?证件?”钟莉莉沉默了一下,她是真的报认真的在替戴寻芳想法子。没办法,心生愧疚,她目前会陷入那样狼狈的状况,有一些责任是她的。“就算没证件,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他 要找你也非易事。” “他早就先下手为强的找了人盯住我。”说到这里,她横了一眼在咖啡厅外佯装看报,实则行监督之实的中年男子。“更何况他已经把我逼到这地步,不稍微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还真有些不甘心呢!” “你还想还以颜色?” “我第一次被男人逼得这么狼狈,怎么可能不还击?”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反击的话,实在太没面子了。 “不好吧?”钟莉莉有一种不好的预兆。 “不好?”她看了她一眼。“那可就遗憾了,我以为你自己心知肚明,是我反击行动的战友人选呢。” “我?”钟莉莉吓坏了。“为什么是我?” 戴寻芳似笑非笑,“答案很长,我慢慢说给你听。”她将脸缓缓凑近她。“别忘了我今天会快狗急跳墙,你可是居功厥伟。”她瞅着她冷冷一笑。“为什么要帮着平伟暄骗我代你伴娘的那件事?你真不够义气,竟然帮外人来欺负我!” “我……我是被逼的!”她很委屈的说。“平伟暄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消息,知道我是你的死党,又知道你逃亡时,我是惟一支持你,且可提供住所的人,所以他就找上了我。” “他要对付的人是我,没道理那么费心的揪出你来吧?”平伟暄也许有些狠,可他真的那么变态吗? “他是没那么无聊,只是事情就是那么巧!”钟莉莉嗫嚅的,一颗头垂得低低的,生怕一个抬头看见戴寻芳不悦的表情。“我说我要当我朋友的伴娘是真的,突然生病……那是平伟暄逼我装的。我根本没想过会在那种宴会中看到他,后来我才知道,那宴会场地是平家的,他和新郎是好友,因此把别墅借他宴客。” “他知道你?” “不但知道,知道的可详细了!他知道我这个人,还知道我最近被一个老头儿缠得快疯掉的事。当他在宴会中看到我时,就拿这点来威胁我打电话给你。他说如果我不照他的意思做,他绝对有办法让我嫁给那老头儿!”天呐!那老头儿已经够有她老爸的缘,若平伟暄再从中牵线,那她不就等着数年后守寡了吗? “所以你就打了那通电话?”这姓平的,真是有够可恶。 想诚实就要诚实到底。“我不但打了电话,还……还去帮你挑了礼服,选了……选了衬衣。我……也是逼的。” 怪不得!怪不得那件衬裙的尺寸和她分毫末差,原来是莉莉特地为她买的!对于她的招供,戴寻芳差一些没翻白眼。“你还真出卖我出卖得不遗余力啊!” “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会出卖你完全是因为被逼的吧?” 被逼?晤,顺从得真彻底! “嗯。”反正事情发生都发生了,相不相信已经不是问题了。 “既是如此,那你就放过我吧。”她才不要和她成为斗垮平伟暄的战友呢。这年头做任何事都要慎选盟友,免得届时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可就惨了。 她不是不相信戴寻芳整人的功力,而是她的鬼灵精怪对上平妹暄,她怀疑是否有胜算! 毕竟戴寻芳玩的都是一些整人小把戏,而人家平伟暄是东宇未来的总裁河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许人家对于她的雕虫小技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理睬而已。真要玩,她早给人玩死了! “我可以原谅你出卖我是出于被迫,可不能忍受你明知道被迫不敢反击!”真是有够没用!她戴寻芳怎么会有这种怕事的朋友? 人家不是说物以类聚吗?她可不认为她有那么孬! “平纯暄是什么样的人物,惹上他不太好吧?!”更何况他长得那么帅、又多金,是多少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戴寻芳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与其和他那样斗,不如开开心心的嫁给他不就得了?要是她有那么好的机会,不用等人家找她,她早就免费奉上了。哎!就是有人生在福中不知福。不过,这样的话她可没敢说。可有句话她实在不吐不快!“平伟暄……你真的……真的一点点都不喜欢他?” “我……”戴寻芳红了脸,在有些心乱和有些挣扎中她说出违心之论。“他有什么好?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不喜欢吗?一点都不喜欢吗?为什么她此刻的心情那么心虚?像是撒了什么漫天大谎一般。 “他是没什么好,只是一大票女人排队抢着要。”钟莉莉讪讪然的说。 “我……我……”她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支吾得连钟莉莉都觉得奇怪。很快的她转了个较不尴尬的话题。“喂,你到底要不要加入我的阵营?” “我……”这可是个攸关她未来的问题。“我想加入,可是……我有把柄在他手中,而且我又不像你那么聪明机灵,加入你也不见得能帮你什么。”钟莉莉把她不想加入的答案很委婉的告知。 这女人啥时候那么会说话了?既让她戴了高帽子,不忘为自己留条后路!算了、算了!看她那脸怕事的窝囊相。 反正好汉做事好汉当,人家不愿加入就算了。更何况,正如钟莉莉说的,她的确不怎么机灵,万一帮不了忙又累了她,那反倒不好。